望舒

【二皇子x太子】上弦月 完

＊皇家骨科

＊李承泽：往事不堪回首之令人智熄的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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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夜那晚究竟发生什么事太子打死也不肯说，当然，李承泽也下不了手真去打他，最后只能选择曲线救国，多回忆回忆，争取自己想起来。

    太子殿下严重怀疑这家伙就是想找理由大白天胡搞，不过他们才互通心意，他看李承泽从来都没像这几日这么顺眼过，也就随他闹了。

    也许是心诚则灵，在李承泽锲而不舍的努力下，除夕夜那天的记忆，真的一点一点的回到了脑子里，虽然，真相就跟太子说的那样，智障得令人不堪回首，想起来的那一刻，李承泽就把被他剥得光溜溜，脸都撩红了的太子晾在一边，自己埋进被窝里装死了。

    至于那天晚上的情形......

    白天国宴，晚上家宴的，所有人都喝了不少，他们两个的位置刚好连在一起，因为喝醉，散场前就你一句我一句小声地吵起来了，他们俩吵架，吵的还都尽是些听不得的话题，边上的人自然都散得远远的，一时间也没人敢注意他俩，家宴散场之后，两个醉鬼还不过瘾，撇开了身后跟着的内侍，相约去东宫继续吵！

    而这会儿他们嘴里吵的词儿已经从朝堂上的鸡毛蒜皮演变成了互揭伤疤捅刀子。

    “为了个破太子之位，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想杀我！恶毒！”李承泽终于把话题回溯到了他们决裂的源头。

    “才不是！都怪你，你非要跟我抢！这个破太子之位没了我还有命吗！你才恶毒！”太子殿下愤愤不平，觉得他决定争储就是先背叛了他们的情谊。

    “没你恶毒！我那是被父皇逼的！”混乱的光线中，李承泽还准确地往太子脚上踩了一脚。

    “你最恶毒！太子之位难道是我自己要来的吗？！”和他哥吵架时最睚眦必较的太子立刻扑上去扯他的刘海。

    两兄弟倒做一团又艰难地互相搀扶着爬起来，然后勾肩搭背继续吵，一边朝着与东宫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最后走累了，两个醉鬼对视一眼，就默契地把一座无人的偏僻宫室当成了东宫，走了进去。

    两人跑到床边排排坐好，只顾着吵架吵出个输赢的醉鬼们也没发现这宫室昏暗，只有皎洁的月光照进来的淡淡光线，服侍的人更是一个都看不见。

    李承泽先伸出手，两根手指揪住太子脸上的肉，挑衅道：“虚伪的小胖子！太子之位不是你想要的是吧？有本事你别要啊！”

    太子刷地一下眼眶就红了，表情像被他二哥始乱终弃，他带着哭腔吼道：“我就是没本事！我不要，然后洗干净脖子等你来杀我嘛！”

    “你放屁！就算我不杀你，你也舍不得！你这个虚伪的小胖子！”李承泽对他的荷包蛋泪眼毫不怜惜，无情地否定了太子掏心掏肺的心里话。

    “你没有！你胡说！”即使喝醉，太子脑海里也没有多少骂人的储备词，急得手心出汗，然后脑子一热道：“不要就不要了！不准再说我是虚伪的胖子！”

    “是小胖子！”醉鬼李承泽坚持纠正，不知道为什么，少了一个字，好像跟他原来想表达的意思不太一样了，虽然他也不太清楚他原来的意思和现在的意思有什么区别。

    “哦。”太子扁着嘴委委屈屈地看了眼他二哥的腰，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不说话了。

    两人喘着粗气歇了歇，恢复了点力气后，李承泽重重地拍了一下床板，接着造作道：“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太子恍惚间记得自己刚刚好像放弃了太子之位，身心轻松，无所畏惧！

    当然是赌太子之位，两个醉醺醺的傻子把头碰在一起，明明是僻静无人的宫室，还非要营造出这种悄悄密谈的氛围来，嘴里讨论着着让父皇废了太子而又不伤筋动骨的一百种方式，最后条理清晰的醉鬼们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太子在宫里闹出丑闻，那肯定不能公开处置，但失了圣心的太子被废就是必然的，相比造反，父皇应该不至于为这个杀儿子。

    “什么样的丑闻？”太子殿下双手攥紧自己的衣襟，想起父皇后宫里的‘燕瘦环肥’们，不由害怕得咽了咽口水，瑟瑟发抖。

    李承泽也觉得他都做出这么大牺牲了，不能再委屈他，于是一拍大腿道：“哥哥去给你找个漂亮的宫女来！”

    宫里的宫女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皇帝的女人，在醉鬼的逻辑里，差不多就行了。

    “好，我喜欢腰细的，谢谢二哥！”太子十分感动，觉得放弃太子之位，小时候那个体贴的二哥哥就回来了，这买卖不亏！

    “没问题！”李承泽说完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去了，然而他们胡乱走的这个地方又冷又偏，除夕夜大部分宫女都各自私下小聚去了，他东倒西歪地围着所谓的‘东宫’绕了一圈，别说漂亮细腰的宫女了，连个五大三粗的侍卫都没见着，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去。

    这时候太子殿下已经自觉地爬上了床，正在脱自己的衣服，李承泽十分内疚地走到床边，按住他的手道：“哥对不起你，没有找到好看又腰细的宫女！”

    “啊，那怎么办？”太子懵了一会儿，视线慢慢在面前的这张脸上聚焦，忽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抬手就把他二哥的发簪取了下来，又把发冠给拆了，待对方的长发散落下来后，他努力用手指头好好地梳理了一下，然后捧着他二哥因为换了个有点娘的发型，更显男生女相的脸道：“漂亮，腰细，二哥，要不辛苦你一下？”

    三个条件，漂亮，腰细，宫女，已经满足了两个，也差不多吧。

    好像还挺有道理！李承泽信了他的邪，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最大的问题被解决了，于是点头如捣蒜欣然应允，也爬到了床上。

    窗外明月皎皎，床上两个醉鬼互相帮忙脱着对方的衣服，然后按着先前说好的剧本，太子揽着漂亮又腰细的二哥开始亲亲抱抱...

    至于后来怎么发展成了第二天他们醒来时那样，只能说脱了衣服之后的事，就不靠他们一团浆糊的脑子指挥了，那是男人的本能，显然腰细的人不一定赢弱，有可能是精瘦，而肉乎乎的小胖子其实通常都没什么力气。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做到一半被他晾到一边的太子殿下哭笑不得地拍了拍旁边拱起来的一大坨被子，聊胜于无地安慰道：“这事儿后来怪我，那会儿我脑子不清醒，你别往心里去。”

    他一直觉得，如果他没有去动他二哥的头发，说不定这馊主意就这么因为不可克服的困难不了了之地过去了。

    李承泽把自己闷了一会儿，等那阵羞耻感过去，他掀开被子，看见已经又自己把衣服穿好的李承乾坐在边上，耐心地等着他缓过来，心底防线一松，开口道：“我那天要是真找来一个宫女，你是不是就真不客气地上了？”

    “这没发生的事，你问我我问谁去？”太子殿下小嘴一抿，叹着气道：“不过就算咱们两个一开始没走错地方，准确无误地回了东宫，你多半也只能找到碧荷，别说配合了，她肯定会把我们俩都扔进水池子里醒酒的。”

    李承泽想想也是，有些缘分就是命中注定的，没必要纠结所谓如果，于是他恢复了心态，讨好一笑道：“那还做吗？”

    回应他的是太子殿下扔过来的枕头。

    “谁惯的你？！”对他也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臭毛病！

    “你惯的啊！”二殿下开始不客气地恃宠而骄，扔开枕头扑上去道：“李承乾我告诉你啊，你这样高兴了惯几天，不乐意了又撒手不管的做法，很容易失去我的！”

    “二哥说的对，弟弟受教，一定知错就改，以后再也不惯着你了，你给我一边躺着去！”

    “.....承乾。”

    “哼！”

    “承乾承乾承乾....."

    仿佛魔音入耳，太子殿下被他不要脸的撒娇喊法喊得面红耳赤，最后只能投降，伸手环住对方的脖颈，轻轻往下一压，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