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

【二皇子x太子】痴梦 四


*皇家骨科


*太子殿下:我是储君,不是公主!父皇你清醒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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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干抹净就跑的太子殿下其实有点冤,他是真的一片好心,看李承泽完事儿后那副难以接受到百爪挠心的倒霉样,不想他一直对着自己心里不自在才收拾包袱走人的,作为死对头,他自觉这样已经算很体贴了。



    奈何李承泽不领情,还让他气了个半死。



    两兄弟一前一后回到京都的时候,范闲已经在李弘成办的诗会上了。



    李承泽犹豫一刻,没回府,而是直接去了靖王府打算见一见这个红楼的作者,跟李承乾的事可以先放到一边,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们,终究还是得争。



    那头早早回了宫里的太子殿下却是悠哉得很,他对范闲没什么想法,其实拥有两辈子记忆的他对身边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强烈的感觉了,比如派人来请他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的姑姑,想也知道姑姑是为的什么事,无过就是怂恿他对付范闲再顺道挑拨一下他和二哥的关系罢了。



    本来听过就算也不影响什么,可太子殿下现在并不是非常愿意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李承泽的消息,所以他干脆地和姑姑派来的侍女拒绝道:"不巧本宫正要去给父皇请安,刚回宫总要去见过父皇,皇祖母还有母后,若是先去见了姑姑,恐怕要给姑姑招来非议,只能请姑姑见谅。"



    这话说得侍女毫无反驳的余地,只能垂下头掩饰不满,虽是句句在理,但以往太子从未以这种不留情面的理由推拒过长公主的要求!



    真是给惯的,姑姑也就算了,连姑姑身边的宫女都敢在他面前挺直腰杆,不就是看准了他不会下姑姑的面子,打狗也得看主人吗?



    不好意思,现在没这待遇了。



    太子无声地冷笑一下,直接一抬手叫人送客。



    年长的侍女这下是真绷不住了,匆匆行了一礼就迫不及待地离开,太子也懒得理她回去要怎么跟姑姑告状,两辈子记忆让他看清了很多事,他不是把上辈子的悲惨都怪到了李云睿头上才如此态度,相反,他只是不想再让姑姑为了无谓的报复而葬送一生,也…不想父皇再因为他和二哥都被李云睿毁了而感到痛苦。



    重重迷雾散开后,亲爹终归是亲爹,姑姑却不是梦里那个亲姑姑了,而人心,则从来都是偏着长的。



    所以太子殿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深呼吸给自己鼓鼓劲儿,就去找父皇唠嗑去了。



    彼时庆帝正拿着私生崽的大作默默欣赏,庆国文坛积弱多年,范闲能有这方面天赋是他没有想到的,全属意外之喜,正暗喜呢,养在身边的糟心崽就来求见了,他神情莫测地挑挑眉,太子最近倒是行事出乎他意料,他还以为这家伙是聪明了知道把他二哥独自留下,老二反而不好有什么大动作,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呢!



    "叫他进来!"老父亲施施然坐到上位,等着太子提着他的小裙子…咳,衣摆,像个木头一样端着储君仪态走进来。



    "儿臣请父皇安。"太子一路过来原是有些紧张的,只是不知为何,真到了面前,纷纷扰扰的情绪反而平复下去了,再不复往日面圣的瑟缩。



    "起来吧!"庆帝也感受到了这个儿子的心境变化,这是好事,他自然也乐见其成,给太子赐了座才笑道:"前两日还跟诊闹着非要出城去泡温泉,听说老二也跟去了,你们两兄弟难得私下里聚一聚,怎么不多玩几天?"



    太子抿抿嘴,心想父皇要知道他们两兄弟这场私下里都做了什么,大约要气得提前把他发配封底了。



    "儿臣一时争胜,把二哥…气着了。"太子斟酌着措辞,尽量不撒谎也不坦白,"未免二哥和儿臣朝夕相对,从早气到晚,就干脆连夜赶回来了。"



    庆帝听了这话哼笑一声也不生气,太子喜欢端着,在他面前尤是,自长大后,几乎不在他面前说这种俏皮话,他奇道:"你们两个吵架,从来都是他气你,你还能把老二气着?那倒是出息了!"



    太子撇撇嘴,没接话,心想您也明知是他气我多,那怎么最后被禁足的还总是我!



    庆帝倒是知道他这话不好接,也没逼他,见他低头不语,便转移话题道:"那你现在来又是为的什么?先来跟朕报备一下?免得你二哥先告状?"



    "不是!"太子敏锐地察觉到他父皇现在心情好像非常不错,心知这大概归功于范闲在诗会上的表现,于是酸溜溜地道:"范闲的诗想必父皇也看过了,天赋之才,难怪父皇看重,以他的才华和家世,将来必为国之重臣。"



    庆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反倒更迷惑了,他盯着太子瞧了瞧,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直白点问他:"所以?"



    "二哥去见他了。"太子殿下眼巴巴地看向他脸色逐渐僵硬的父皇,继续道:"父皇觉得儿臣现在该怎么做为好?"



    "……有才之人,没那么容易拉拢,否则你坐镇东宫这么些年,门下何至于如此不堪。"庆帝先是顿了顿,随后饶有兴致地笑了,竟也不斥责太子言语中的逾矩,有问必答起来。



    太子只敢在心里腹诽,自己门下凋零一半分明拜这位陛下本人所赐,嘴上却道:"范闲进京本就已经得罪了姑姑,再拂了二哥的面子,恐怕就要有性命之忧了。"



    "所有人都要杀他,只有你保他,这样的形式于你不是很好?"老父亲循循善诱状。



    "聪明人多疑。"太子摇摇头道:"如果儿臣是他,所有人都因缘巧合与儿臣为敌,只有一人帮儿臣,那儿臣只会怀疑这一切都是此人背后策划的,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臣不做。"



    "就像你现在对李云睿?"庆帝点点头,对太子的长进显然很满意,他叹道:"朕让她辅佐你,本是看重她的头脑。"



    但现在看来,李云睿的私心太过,已经不适合再教导太子了。



    太子的及时清醒,倒叫他有些惊喜。



    "姑姑的头脑全拿来吸引您的注意了,儿臣是储君,不是您可以无限放纵容忍的公主。"太子想起上辈子自己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不免还是有些怨气,说话开始扎心。



    老父亲叫他一噎,对儿子直白的指责难得老脸一红,眯起眼道:"你胆子也大了不少!"



    "儿臣只是想通了,父皇向来偏心二哥,儿臣和二哥争吵,被斥责的永远是儿臣,若是父皇真的不喜欢儿臣,那儿臣怎么谨小慎微都无用,倒不如直白些,父皇若是要废了儿臣,改立二哥,儿臣也认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实际上就差在脑门这上'恃宠生娇'四个字了!



    庆帝静默了一会儿,良久,他才轻叹一声,缓缓道:"你也算真的长大了,至于你二哥,朕并没有偏心他。"



    他选太子而非老二,除了他需要一个宽仁的继承人,也有些许私心,只有太子上位,他的几个儿子,包括老二,才有都活下来的可能。



    太子心领神会,他知道父皇是真心这么想,只是他想错了人心,他和二哥,最终都是自己活不下去。他心里犹豫了片刻,在老父亲也开始不放心的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



    "父皇,二哥…儿臣肯定比您在意他。"



    "…………"



    庆帝一言难尽地看了这突然叛逆起来,内涵他不慈的儿子一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反驳什么,有这么一句话,也够了。



    这厢父子俩算是达成了默契,太子走出乾清宫的时候,背上全被冷汗浸透了,幸好他的衣服层层叠叠看不出来,只到了外边,吹了吹冷风,才觉出一身湿汽来。



    算了算时间,这会儿二哥应该见过范闲回府了吧?太子殿下在出宫找人和会东宫休息两个选项中左摇右摆了一下,最终还是揣着手拐到了回东宫的路。



    天大的事都等他好好睡一觉再说,腰酸死了!



    哪知道一回东宫,进门就看见刚刚犹豫要不要去见的人,正四仰八叉的,跟个大爷似的躺在他的床上!



    "你这是什么章程?"太子揣着手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



    "……我是你哥!"李承泽靠在床上,把挡在脸前的书放下来,"丢下客人自己走了,李承乾你有没有礼貌?!"



    现在到底是谁没有礼貌啊!你是我哥,我还是太子呢!



    太子殿下叹气,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早知道这家伙原来这么纯情,他一定不敢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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